我做事的原则是:用心去成就一切,用智慧去成就一切,而不要用金钱去堆砌一切。因为智慧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源。凡事不一定要用金钱去庄严一切,但要用智慧去庄严世间。
过去有一句俗语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说明了一般人对金钱的看法,其实一个人不论富有到什么程度,有时钱财不是万能的,佛经上说:“财物为五家所共有。”所谓的五家,就是指大火、大水、盗贼、贪官污吏及不肖子孙,这五者足以使我们的钱财销毁殆尽。更何况金钱也不是万能的,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奴隶,但是买不到人缘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群众,但是买不到人心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鱼肉,但是买不到食欲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高楼大厦,但是买不到自在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华衣美服,但是买不到气质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股票,但是买不到心满意足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床铺,但是买不到睡眠。最重要的是,再多的金钱买得到世间的物质,甚至书籍,但是买不到智慧,因此“智慧”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源。
两千六百年前,佛教对智慧的修行就极为重视,并且称最上乘的智慧为“般若”,一般的智慧有善有恶,但是“般若智慧”是纯善无染的。经典中说“般若智慧”如目,能引导其他五度到达圆满的彼岸,又说“般若智慧”是诸佛之母,因为十方诸佛皆由“般若智慧”而诞生。像文殊菩萨之所以位于菩萨之首,而且是七佛之师,就是因为他长于“般若智慧”;舍利弗之所以成为佛陀的首座弟子,而且被任命为第一位沙弥罗罗的剃度师父,也是因为他拥有“般若智慧”;妙慧童女能受到诸大菩萨的礼敬,乃因为其“智慧”超凡,能言人所未能言,道人所未能道;龙树之所以被尊为佛教八宗的共主,也是因为他“智慧”过人,著书立说,破邪显正。
我从小生长在农村贫苦的家庭里,经常衣食不周,索性就想到要用“智慧来代替金钱”,例如夏天的时候,稀饭到隔日就有馊味,乡人大都是用韭菜和在里面,再煮一次,就可以消除怪味;剩下的菜肴,也知道要放在清凉的地方,可以维持不坏,第二天还能再吃;即使是烧一根木柴,我总想到如何让火维持久一点;写一封信也是将用过的旧信封套反过来再用一次。及至出家学佛,由于正处于兵连祸结的时代,民生困乏,寺院经济更是拮据,僧侣们大都过着清贫的生活,袜子、鞋子的底破了,就拿厚纸板垫补;衣服破了一个洞,就将报纸糊成硬纸,代替布料缝成补丁。我就在那种环境之下,学会“废物利用”的智慧。我在佛学院读书的时候,曾经自己动手用树枝木板钉成一个克难的篮球架,也经常将剩饭、剩菜煮成一锅美味的炒饭,和同学们共享。因此,我经常很自豪地说:“即使是残兵败卒,我也要像韩信一样,能调御成为胜利之师。”
如今我看到现代的人,也许是经济发达,购物方便,需要什么东西,总是一想到需要,就买现成的,我常想:如果有“代替”品,为什么非要花钱呢?如同撰写文章重在表情达意、通顺流畅,我不太计较文字的工整对仗,所以我批改文稿的时候,如果有意义相同,可以代替的字,即使文词再美,我也不轻易为人更动。物品也是如此,重在实用大方,我不一定要用精雕细琢的艺术品。像佛光山的佛像并非金、银、木、石的雕刻品,而是用水泥打造而成,但外相庄严肃穆,一样能引发信徒的信心道念,因此每年来此朝拜的善男信女超过数千万人以上。
我记得多年前走访印度时,曾经看到一对雕工精美的大理石灯笼,价值十多万台币,当时在佛光山担任都监院院长的慈惠十分中意,建议我将它们买回去装饰佛殿,我问她:“你是怕佛光山没有东西可以给小偷觊觎吗?你当家当了那么久,难道没有感觉到全佛光山虽然殿堂那么多,但是我从来都不挂念有人会兴起歹念,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呢?”慈惠恍然大悟,多年之后,她谈及此事,向大家说道:她从这里学会了善用因缘的“智慧”。一个善知因果的人,不但自己不种恶因,而且也会设想周到,不让别人种下恶因,所以不会产生恶的果报。我做事的原则是:用“心”去成就一切,用“智慧”去成就一切,而不要用金钱去堆砌一切。
我曾经有一天上午站在佛光山的门口,观察到徒众们一部车子、一部车子接二连三地开到城里去办事,我当时很讶异:为什么大家不坐一部车子下山,如此一来,不是既可以办事,又能够节省能源吗?虽然“佛佛道同,光光无碍”,但“千年暗室,一灯自明”,如果一灯能抵无尽灯,也未尝不好?我常常告示徒众:节省是“智慧”,忍耐是“智慧”,善于处理是“智慧”,能将世间万物提纲挈领,化繁为简,运用自如,能为大众所用,就是一种“智慧”。
现代人什么物品不用了,即使出于爱惜的心态,将它们放在仓库里,我觉得也是一种浪费,因为一放进仓库就不再闻问,再好的东西也等同废物,所以我主张不设置仓库,因为只要你会运用,破铜烂铁都能派上用场,所以基本上世间上没有废物。如果自己不用,能让他人使用,就是一种“智慧”的考验了。
记得三、四十年前,我希望把静态的佛教带动起来,常常举办一些社教活动。有人批评我:“没有钱,还办什么活动?”其实我办活动,一切从简,不但没有花什么钱,而且还有结余,因为办活动可以陶铸思想,凝聚力量,这些价值都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。所以我力排众议,一次一次地办下来,不但吸收了许多青年人学佛,而且培训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干部,我们同心协力,将佛教从宜兰发展到台湾各个角落,从国内发展到世界各个城市。近十年来,我们所办的一些大型活动,如“回归佛陀的时代”、“禅净密三修法会”、“慈悲爱心列车活动”、“恭迎佛牙祈福法会”、“筹募佛光大学基金园游会”,乃至每年在国父纪念馆举行的大型佛学讲座等等,动辄数以万计的人前来参加,大家看到台上台下飞天跃舞、庄严堂皇,实际上除了很多义工前来帮忙外,许多道具都是我们自己制作,用碎布拼凑而成,甚至自己穿袍搭衣,庄严场面,无形中发挥了净化人心的力量,更肯定金钱不是万能的,唯有散播佛法的“智慧”,用慈悲融和大众,才能让我们的社会更加安和乐利。
在佛经中记载:一位善生长者得到了世间上最稀有的栴檀香木做的金色盒子,他立即向大众宣布:“我要将这稀有的宝贝赠送给世间上最贫穷的人。”许多贫穷的人都来向善生长者索讨这个金盒子,但是善生长者却说:“你不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。”大家认为他根本没有诚意要将这个金盒子送出去,因此要他说出世间上最穷的人是谁?善生长者于是召告大众:“他不是别人,他就是我们的国王。”国王听说此事,心里很生气,派人把善生长者抓了起来,将他带到收藏珍宝的库房,那里金银财宝,多得不可胜数,但是善生长者还是认为国王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,因为国王虽然有钱,却不知道做福利人群的事情。
其实世间上像国王这样“最贫穷的富人”多得不胜枚举,我有幸能在佛法的薰陶下,认识到“智慧”才是人生真正的宝藏。虽然我没有钱,但是我很会用钱,像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增设佛殿,但我却用来建设讲堂及会堂,因为我觉得身为出家人应该运用自己的“智慧”走向社会,弘法利生,不一定把兴隆佛教的责任交给大雄宝殿的佛祖。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扩建寮房,但我却用来建设教室及图书馆,因为我认为佛子们应该让众生都能深入经藏,智慧如海;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添置庄严器具,但我却用来建设会议室及谈话室,因为我要让寺院道场成为智慧的殿堂;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购买房地田产,但我却用来兴学校、办杂志,因为我要将佛陀的智慧传播十方;甚至过去的寺庙一有余钱就储存起来,但我却将钱用在文化、教育、弘法、慈善等事业,甚至将明年、后年的预算都在今年用光了,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烦恼,因为我对于钱的看法是“十方来,十方去,共成十方事”,况且没有钱,就没有纷争,就不会为子孙留下祸端。七十多年来,我从来不曾为自己存一点钱,我觉得这是一种最有“智慧”的作法。
我不但在支出上秉持“以智慧来代替金钱”的作风,在收入上面我也从大众“智慧”上着眼,而非用金钱来计算盈亏。像《佛光大辞典》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七千元,但我以每套四千元出售,结果前来购买者趋之若鹜;《中国佛教白话经典宝藏》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一万一千元,我半价出售,立刻增加五千套的销路,既减少了仓储费用,也让更多的人共享佛教的“智慧”。我只是为了弘道,岂是图利者?但是当初我提出这个建议时,多少徒众都不以为然哩!
记得四十年前,我办“每月印经会”,助印费每本一元,连印刷的成本都不够,但是我能维持不辍,每个月还有盈余去印更多的经本,因为参加印行者,并不计较数目的多寡;后来我办《佛光小丛书》的助印会,每本助印费只收十元,每年送出去的小丛书在百万本以上。不要看只是一本薄薄的小书,它不知让多少失意的人绝处逢生,让多少失和的夫妻破镜重圆,这种“智慧”的力量,那里是金钱所能比拟呢?
三十多年前东方佛教学院开建的时候,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元,但是捐献一间教室的功德款只要五万元,当时担任会计的徒众不时来和我说:“师父,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,您只收五万,这样不行啊!我们会亏本,建不起来的。”我也知道五万元,不够成本,但是我以这种方式,在全世界建了十六间佛教学院,用佛法的“智慧”不知为佛教界增加多少事业,培养了多少人才。
佛光山开山之初,每年举行万缘法会,凡参加者,我们为他消灾祈福,每人只收一百元,连饭钱都不够;从台北到高雄佛光山的朝山专车,其三天二宿五餐的费用,我们也只收二百元,连来回的油费都不够。弟子们对此都不抱乐观态度,认为我是在作亏本的事情,但是这么多年来,佛光山不但不因此而关门,而且前来参访的人越来越多。我常想:如果来的一百个人当中能有一个人认识佛法的美妙,并且将妙法带回家庭,带到社会、国家,不但是佛教之福,也是大众之福。所以,我们不要用金钱去衡量一切事情,尤其佛法是无价的,我们应该广为流通,让大家都懂得用“智慧”来庄严这个世界。
现在的社会大众开口闭口都是钱,甚至传播媒体也常在推算谁有钱,谁没有钱?佛光山也因此常遭受池鱼之殃,像前几年有人在算佛光山的房地产有多少,后来又有人为宗教团体的财产排名,结果佛光山瞠乎其后。其实不管佛光山有钱没钱,佛光山的建设都不是用金钱塑造的,也不是个人的,而是万万千千的佛光人所共有的,是用他们的诚心、智慧、劳力建设起来的,所以我觉得:由佛光山乃至看一切的事业团体,不要看钱有多少,应该看组成的分子用他们的智慧做了多少事,成就了多少功德。试问他们的发心能算得穷尽吗?
目前外交界有所谓的“金钱外交”,工商界有所谓的“钱上滚钱”,社会上有所谓的“拜金主义”,国防上也主张花多少钱去购买武器。其实在“金钱外交”之外,我们还可以运用“智慧”去进行文教外交、宗教外交;在“钱上滚钱”之余,我们应该想到经济的成长只是富裕的指标之一,大众生活素质的提升,人民智慧水准的提高才是最重要的;“拜金主义”已给社会带来无穷的灾害,为下一代灌输正确的价值观,让他们都具备做人处世的智慧,才是当务之急;购买武器自卫诚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保卫国家的思想观念,乃至全体的国民都应该具有临危不乱、坚忍不拔的智慧,因为能打倒我们的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的愚蠢自私。如今,在一片经济衰退的骨牌效应中,在战乱四起的世局当前,希望大家都能传播“以智慧来代替金钱”的观念。金钱固然要紧,智慧更为重要,让我们的民众不因为金钱的有无而动摇志节,让我们的社稷拥有更高的智慧去面对危难的考验。
“智慧!智慧!”我们要高呼:“般若智慧才是世间至宝!”
我做事的原则是:用心去成就一切,用智慧去成就一切,而不要用金钱去堆砌一切。因为智慧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源。凡事不一定要用金钱去庄严一切,但要用智慧去庄严世间。过去有一句俗语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说明了一般人对金钱的看法,其实一个人不论富有到什么程度,有时钱财不是万能的,佛经上说:“财物为五家所共有。”所谓的五家,就是指大火、大水、盗贼、贪官污吏及不肖子孙,这五者足以使我们的钱财销毁殆尽。更何况金钱也不是万能的,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奴隶,但是买不到人缘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群众,但是买不到人心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鱼肉,但是买不到食欲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高楼大厦,但是买不到自在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华衣美服,但是买不到气质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股票,但是买不到心满意足;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床铺,但是买不到睡眠。最重要的是,再多的金钱买得到世间的物质,甚至书籍,但是买不到智慧,因此“智慧”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源。两千六百年前,佛教对智慧的修行就极为重视,并且称最上乘的智慧为“般若”,一般的智慧有善有恶,但是“般若智慧”是纯善无染的。经典中说“般若智慧”如目,能引导其他五度到达圆满的彼岸,又说“般若智慧”是诸佛之母,因为十方诸佛皆由“般若智慧”而诞生。像文殊菩萨之所以位于菩萨之首,而且是七佛之师,就是因为他长于“般若智慧”;舍利弗之所以成为佛陀的首座弟子,而且被任命为第一位沙弥罗罗的剃度师父,也是因为他拥有“般若智慧”;妙慧童女能受到诸大菩萨的礼敬,乃因为其“智慧”超凡,能言人所未能言,道人所未能道;龙树之所以被尊为佛教八宗的共主,也是因为他“智慧”过人,著书立说,破邪显正。我从小生长在农村贫苦的家庭里,经常衣食不周,索性就想到要用“智慧来代替金钱”,例如夏天的时候,稀饭到隔日就有馊味,乡人大都是用韭菜和在里面,再煮一次,就可以消除怪味;剩下的菜肴,也知道要放在清凉的地方,可以维持不坏,第二天还能再吃;即使是烧一根木柴,我总想到如何让火维持久一点;写一封信也是将用过的旧信封套反过来再用一次。及至出家学佛,由于正处于兵连祸结的时代,民生困乏,寺院经济更是拮据,僧侣们大都过着清贫的生活,袜子、鞋子的底破了,就拿厚纸板垫补;衣服破了一个洞,就将报纸糊成硬纸,代替布料缝成补丁。我就在那种环境之下,学会“废物利用”的智慧。我在佛学院读书的时候,曾经自己动手用树枝木板钉成一个克难的篮球架,也经常将剩饭、剩菜煮成一锅美味的炒饭,和同学们共享。因此,我经常很自豪地说:“即使是残兵败卒,我也要像韩信一样,能调御成为胜利之师。”如今我看到现代的人,也许是经济发达,购物方便,需要什么东西,总是一想到需要,就买现成的,我常想:如果有“代替”品,为什么非要花钱呢?如同撰写文章重在表情达意、通顺流畅,我不太计较文字的工整对仗,所以我批改文稿的时候,如果有意义相同,可以代替的字,即使文词再美,我也不轻易为人更动。物品也是如此,重在实用大方,我不一定要用精雕细琢的艺术品。像佛光山的佛像并非金、银、木、石的雕刻品,而是用水泥打造而成,但外相庄严肃穆,一样能引发信徒的信心道念,因此每年来此朝拜的善男信女超过数千万人以上。我记得多年前走访印度时,曾经看到一对雕工精美的大理石灯笼,价值十多万台币,当时在佛光山担任都监院院长的慈惠十分中意,建议我将它们买回去装饰佛殿,我问她:“你是怕佛光山没有东西可以给小偷觊觎吗?你当家当了那么久,难道没有感觉到全佛光山虽然殿堂那么多,但是我从来都不挂念有人会兴起歹念,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呢?”慈惠恍然大悟,多年之后,她谈及此事,向大家说道:她从这里学会了善用因缘的“智慧”。一个善知因果的人,不但自己不种恶因,而且也会设想周到,不让别人种下恶因,所以不会产生恶的果报。我做事的原则是:用“心”去成就一切,用“智慧”去成就一切,而不要用金钱去堆砌一切。我曾经有一天上午站在佛光山的门口,观察到徒众们一部车子、一部车子接二连三地开到城里去办事,我当时很讶异:为什么大家不坐一部车子下山,如此一来,不是既可以办事,又能够节省能源吗?虽然“佛佛道同,光光无碍”,但“千年暗室,一灯自明”,如果一灯能抵无尽灯,也未尝不好?我常常告示徒众:节省是“智慧”,忍耐是“智慧”,善于处理是“智慧”,能将世间万物提纲挈领,化繁为简,运用自如,能为大众所用,就是一种“智慧”。现代人什么物品不用了,即使出于爱惜的心态,将它们放在仓库里,我觉得也是一种浪费,因为一放进仓库就不再闻问,再好的东西也等同废物,所以我主张不设置仓库,因为只要你会运用,破铜烂铁都能派上用场,所以基本上世间上没有废物。如果自己不用,能让他人使用,就是一种“智慧”的考验了。记得三、四十年前,我希望把静态的佛教带动起来,常常举办一些社教活动。有人批评我:“没有钱,还办什么活动?”其实我办活动,一切从简,不但没有花什么钱,而且还有结余,因为办活动可以陶铸思想,凝聚力量,这些价值都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。所以我力排众议,一次一次地办下来,不但吸收了许多青年人学佛,而且培训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干部,我们同心协力,将佛教从宜兰发展到台湾各个角落,从国内发展到世界各个城市。近十年来,我们所办的一些大型活动,如“回归佛陀的时代”、“禅净密三修法会”、“慈悲爱心列车活动”、“恭迎佛牙祈福法会”、“筹募佛光大学基金园游会”,乃至每年在国父纪念馆举行的大型佛学讲座等等,动辄数以万计的人前来参加,大家看到台上台下飞天跃舞、庄严堂皇,实际上除了很多义工前来帮忙外,许多道具都是我们自己制作,用碎布拼凑而成,甚至自己穿袍搭衣,庄严场面,无形中发挥了净化人心的力量,更肯定金钱不是万能的,唯有散播佛法的“智慧”,用慈悲融和大众,才能让我们的社会更加安和乐利。在佛经中记载:一位善生长者得到了世间上最稀有的栴檀香木做的金色盒子,他立即向大众宣布:“我要将这稀有的宝贝赠送给世间上最贫穷的人。”许多贫穷的人都来向善生长者索讨这个金盒子,但是善生长者却说:“你不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。”大家认为他根本没有诚意要将这个金盒子送出去,因此要他说出世间上最穷的人是谁?善生长者于是召告大众:“他不是别人,他就是我们的国王。”国王听说此事,心里很生气,派人把善生长者抓了起来,将他带到收藏珍宝的库房,那里金银财宝,多得不可胜数,但是善生长者还是认为国王是世间上最贫穷的人,因为国王虽然有钱,却不知道做福利人群的事情。其实世间上像国王这样“最贫穷的富人”多得不胜枚举,我有幸能在佛法的薰陶下,认识到“智慧”才是人生真正的宝藏。虽然我没有钱,但是我很会用钱,像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增设佛殿,但我却用来建设讲堂及会堂,因为我觉得身为出家人应该运用自己的“智慧”走向社会,弘法利生,不一定把兴隆佛教的责任交给大雄宝殿的佛祖。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扩建寮房,但我却用来建设教室及图书馆,因为我认为佛子们应该让众生都能深入经藏,智慧如海;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添置庄严器具,但我却用来建设会议室及谈话室,因为我要让寺院道场成为智慧的殿堂;过去的寺庙有了钱,就购买房地田产,但我却用来兴学校、办杂志,因为我要将佛陀的智慧传播十方;甚至过去的寺庙一有余钱就储存起来,但我却将钱用在文化、教育、弘法、慈善等事业,甚至将明年、后年的预算都在今年用光了,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烦恼,因为我对于钱的看法是“十方来,十方去,共成十方事”,况且没有钱,就没有纷争,就不会为子孙留下祸端。七十多年来,我从来不曾为自己存一点钱,我觉得这是一种最有“智慧”的作法。我不但在支出上秉持“以智慧来代替金钱”的作风,在收入上面我也从大众“智慧”上着眼,而非用金钱来计算盈亏。像《佛光大辞典》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七千元,但我以每套四千元出售,结果前来购买者趋之若鹜;《中国佛教白话经典宝藏》一套成本要新台币一万一千元,我半价出售,立刻增加五千套的销路,既减少了仓储费用,也让更多的人共享佛教的“智慧”。我只是为了弘道,岂是图利者?但是当初我提出这个建议时,多少徒众都不以为然哩!记得四十年前,我办“每月印经会”,助印费每本一元,连印刷的成本都不够,但是我能维持不辍,每个月还有盈余去印更多的经本,因为参加印行者,并不计较数目的多寡;后来我办《佛光小丛书》的助印会,每本助印费只收十元,每年送出去的小丛书在百万本以上。不要看只是一本薄薄的小书,它不知让多少失意的人绝处逢生,让多少失和的夫妻破镜重圆,这种“智慧”的力量,那里是金钱所能比拟呢?三十多年前东方佛教学院开建的时候,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元,但是捐献一间教室的功德款只要五万元,当时担任会计的徒众不时来和我说:“师父,一间教室成本十八万,您只收五万,这样不行啊!我们会亏本,建不起来的。”我也知道五万元,不够成本,但是我以这种方式,在全世界建了十六间佛教学院,用佛法的“智慧”不知为佛教界增加多少事业,培养了多少人才。佛光山开山之初,每年举行万缘法会,凡参加者,我们为他消灾祈福,每人只收一百元,连饭钱都不够;从台北到高雄佛光山的朝山专车,其三天二宿五餐的费用,我们也只收二百元,连来回的油费都不够。弟子们对此都不抱乐观态度,认为我是在作亏本的事情,但是这么多年来,佛光山不但不因此而关门,而且前来参访的人越来越多。我常想:如果来的一百个人当中能有一个人认识佛法的美妙,并且将妙法带回家庭,带到社会、国家,不但是佛教之福,也是大众之福。所以,我们不要用金钱去衡量一切事情,尤其佛法是无价的,我们应该广为流通,让大家都懂得用“智慧”来庄严这个世界。现在的社会大众开口闭口都是钱,甚至传播媒体也常在推算谁有钱,谁没有钱?佛光山也因此常遭受池鱼之殃,像前几年有人在算佛光山的房地产有多少,后来又有人为宗教团体的财产排名,结果佛光山瞠乎其后。其实不管佛光山有钱没钱,佛光山的建设都不是用金钱塑造的,也不是个人的,而是万万千千的佛光人所共有的,是用他们的诚心、智慧、劳力建设起来的,所以我觉得:由佛光山乃至看一切的事业团体,不要看钱有多少,应该看组成的分子用他们的智慧做了多少事,成就了多少功德。试问他们的发心能算得穷尽吗?目前外交界有所谓的“金钱外交”,工商界有所谓的“钱上滚钱”,社会上有所谓的“拜金主义”,国防上也主张花多少钱去购买武器。其实在“金钱外交”之外,我们还可以运用“智慧”去进行文教外交、宗教外交;在“钱上滚钱”之余,我们应该想到经济的成长只是富裕的指标之一,大众生活素质的提升,人民智慧水准的提高才是最重要的;“拜金主义”已给社会带来无穷的灾害,为下一代灌输正确的价值观,让他们都具备做人处世的智慧,才是当务之急;购买武器自卫诚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保卫国家的思想观念,乃至全体的国民都应该具有临危不乱、坚忍不拔的智慧,因为能打倒我们的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的愚蠢自私。如今,在一片经济衰退的骨牌效应中,在战乱四起的世局当前,希望大家都能传播“以智慧来代替金钱”的观念。金钱固然要紧,智慧更为重要,让我们的民众不因为金钱的有无而动摇志节,让我们的社稷拥有更高的智慧去面对危难的考验。“智慧!智慧!”我们要高呼:“般若智慧才是世间至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