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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手把锄

禅的公案当中,有一首最为世人熟知的偈句:

空手把锄头,步行骑水牛。人在桥上过,桥流水不流。

这句充满矛盾语境的偈语,出自善慧大士的口中,记载于《指月录》。善慧大士本名傅翕,因此也被称为傅大士,生于西元四九七年,是教导梁武帝佛经的老师,也是禅宗尚未发皇之前的一位禅师。有一次,他为梁武帝讲《金刚经》,走到讲座上,拿起座上的镇尺敲了桌子一下,就离开了讲座而下,梁武帝大感惊愕,善慧问武帝:“陛下可了解了吗?”武帝回答:“不了解。”善慧说:“我已经把《金刚经》讲完了。”

这则故事初看简直不近人情,既然是讲经,当然必须口说,傅大士却只是用镇尺敲桌,未发一语,哪能称得上讲经;而经既未开始讲,又何来讲经已经结束?深入思索,傅大士这样做,却有着寓意深远的道理。《金刚经》的主要宗旨在于破一切执着、名相,目的是要学者“见诸相非相”,才见如来,就这个道理来看,则连《金刚经》经文也可说是“非相”,必须扫破,才能得其真义,获得自由解脱。因此,傅大士不讲经文,直接拍案,说他已经讲完《金刚经》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所谓“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”,万法无常,正是此意。

沿着这样的脉络下来,傅大士的偈语因而可解。

这首偈句说的就是《金刚经》“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”的道理。无所住,按照《金刚经》的法要,就是不住于四相(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),因为这些都是“非相”,必须离开这些非相,才不为虚妄所迷惑,而得到实相。“空手把锄头,步行骑水牛”,说的是心,心中如果没有锄头、水牛等诸“相”的存在,则抓着锄头也如空手,骑着水牛也如步行,可以自在洒脱,不被锄头或水牛所限制,如此一来,万法皆不住于心,就不被虚妄的诸相所弄。“人在桥上过,桥流水不流”,说的则是境,外在的境往往误导我们对于实相的理解,桥看似不流,实则因为人的流动而跟着流动;水看似流动,实则未曾流动,其中的差异在于这些诸相住心,而境又不离心,我们心中受到桥相与水相的局限,眼见的动静之境因此分别出来,如果我们抛掉这些执着,看似静止不动的桥,在时间的流动中,其实是不断流动的,而看似流动不止的水,则千古常在,反而是静止不动了。

更深一层来说,有跟空、动与静,看似截然两异,实则有中有空、空中有有,动中亦静、静中亦动,这是所有相的无常本质,看穿无常,就不着空有,不被内在的心与外在的境所羁绊,而能来去自如了。

禅的公案当中,有一首最为世人熟知的偈句:空手把锄头,步行骑水牛。人在桥上过,桥流水不流。这句充满矛盾语境的偈语,出自善慧大士的口中,记载于《指月录》。善慧大士本名傅翕,因此也被称为傅大士,生于西元四九七年,是教导梁武帝佛经的老师,也是禅宗尚未发皇之前的一位禅师。有一次,他为梁武帝讲《金刚经》,走到讲座上,拿起座上的镇尺敲了桌子一下,就离开了讲座而下,梁武帝大感惊愕,善慧问武帝:“陛下可了解了吗?”武帝回答:“不了解。”善慧说:“我已经把《金刚经》讲完了。”这则故事初看简直不近人情,既然是讲经,当然必须口说,傅大士却只是用镇尺敲桌,未发一语,哪能称得上讲经;而经既未开始讲,又何来讲经已经结束?深入思索,傅大士这样做,却有着寓意深远的道理。《金刚经》的主要宗旨在于破一切执着、名相,目的是要学者“见诸相非相”,才见如来,就这个道理来看,则连《金刚经》经文也可说是“非相”,必须扫破,才能得其真义,获得自由解脱。因此,傅大士不讲经文,直接拍案,说他已经讲完《金刚经》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所谓“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”,万法无常,正是此意。沿着这样的脉络下来,傅大士的偈语因而可解。这首偈句说的就是《金刚经》“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”的道理。无所住,按照《金刚经》的法要,就是不住于四相(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),因为这些都是“非相”,必须离开这些非相,才不为虚妄所迷惑,而得到实相。“空手把锄头,步行骑水牛”,说的是心,心中如果没有锄头、水牛等诸“相”的存在,则抓着锄头也如空手,骑着水牛也如步行,可以自在洒脱,不被锄头或水牛所限制,如此一来,万法皆不住于心,就不被虚妄的诸相所弄。“人在桥上过,桥流水不流”,说的则是境,外在的境往往误导我们对于实相的理解,桥看似不流,实则因为人的流动而跟着流动;水看似流动,实则未曾流动,其中的差异在于这些诸相住心,而境又不离心,我们心中受到桥相与水相的局限,眼见的动静之境因此分别出来,如果我们抛掉这些执着,看似静止不动的桥,在时间的流动中,其实是不断流动的,而看似流动不止的水,则千古常在,反而是静止不动了。更深一层来说,有跟空、动与静,看似截然两异,实则有中有空、空中有有,动中亦静、静中亦动,这是所有相的无常本质,看穿无常,就不着空有,不被内在的心与外在的境所羁绊,而能来去自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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